知更鸟之死

国因法而昌,法因人而贵

【法加】想要触碰

微亲子分+普奥

不要提文笔,我已经放弃治疗了QAQ

——————————————————————

微微泛黄的资料书籍被有序地列摆于木架,视线细细扫过各种透明的便签,白皙的指尖兀地停在一处。淡淡的线条勾着几个简清秀润的黑体法文,马修笑了笑,轻轻踮起脚尖,抽出与之相对应的书,继而转身喊道:“先生,你要的关于阿维尼翁之囚的资料……先生?”

弗朗西斯收回了神,用力摇了摇头。起身走至自家助教身边,单手接过递出的书,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是什么事呢?”马修微微歪头,接着又似是察觉了自己的失礼,慌忙补充道,“啊,我是说,您很少在工作时走神。”

“唔……秘密。”弗朗西斯竖起修长的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抱着书走回了座位上。

马修怔了怔,伫在原地,略显困惑地半眯起眼。

弗朗西斯坐到转椅上,搁下书,轻轻舒了口气。抬手撩起额前浅银的碎发,稍稍泛红的耳尖在细发放下的一瞬若隐若现

——这是这月来第几次了?走神。

“啊啊,真是要死了。”弗朗西斯仰头将酒水猛地喉间,然后略带微醺地软趴在桌上,“马蒂的呆毛为什么可以摆脱地心引力啊?!根本忍不住不去在意啊。”

“嘿,再来一瓶黑啤!”基尔伯特撑着锃亮的酒吧台面,扬手冲服务员示意了一下。

嘹亮的声线蓦然划破酒屋里沸腾的喧闹,弗朗西斯伏在桌上,不由地蹙了蹙细眉:“喂,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在听哥哥我说话啊,真的很困扰啊!”

“啊哈,在听的在听的。”安东尼奥轻轻拍了拍弗朗西斯的背,大笑道,“不就是呆毛嘛,我也好奇过啊。你知道的,罗马诺他也有一撮头发翘得很厉害,稍稍弯起来,像是立春初突破湿冷泥壤的番茄细藤一样,轻晃摇曳……”

“长话短说行吗?没人想听你带有主观臆想的描述。”弗朗西斯翻了翻白眼。

安东尼奥撑起脸颊,咧嘴笑了笑:“简单来说,就是很可爱。”

“嗯哼,然后呢?”

“那是他的敏感点。”

“噗……”清冷的酒水刚顺着咽喉欲要滑下,便被倏地喷了出来。辛辣的气息从喉间直涌上鼻腔,呛得基尔伯特眼圈微微泛红,蹙着眉痛苦地咳了几声。

安东尼奥俯身想去拍基尔伯特的背,却被对方冷不防地揪住了衣领口。

“为什么?!”基尔伯特的神情显得有些悲愤,他对着安东尼奥大吼道。

安东尼奥一片茫然:“哈?”

“为什么你揪罗马诺的呆毛就是一番激情浪漫,我揪小少爷的呆毛就要被肖邦的愤怒所淹没?!”低哑的吼声自喉结滚动而出,好似咬着难以的愠怒。

“你冷静点,”弗朗西斯也蓦地清醒了几分,从摇摇晃晃地起身,凑上去想拉开两人,“肯定是你触碰方式不对,安东尼奥那是爱抚,你是不是很欠揍地直接揪了?”

基尔伯特停下了对友人的施暴行为:“有什么问题吗?”

“有很大问题好不好。”弗朗西斯挫败地扶了扶额,摊开两手无奈地说道,“罗德里赫也算好脾气了,居然只是弹钢琴。换做是哥哥我的话,直接把钢琴砸到你脸上去了。你没事去揪他头发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家暴。”

“喜欢他才这么做的啊,谁没事会去在意陌生人的发型。”基尔伯特松开紧揪衣领的手,理直气壮地回复道。

弗朗西斯捋了捋额前稍稍凌乱的碎发,不屑地呿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我在意马蒂的呆毛也是因为喜欢他咯。嘿,拜托,他可是我的助教。”

“我问你,你是不是时常想见到马修·威廉姆斯?”安东尼奥轻晃了晃酒杯,细致的玻璃雕纹在斑斓的酒屋光线下隐隐反射出异谲的光泽。

弗朗西斯微微点头:“因为历史研究的工作非常繁冗,缺不了马蒂的协助。”

“你是不是在意他在下班之后的约会安排?”

“嗯,倘若他和其他女性交往的话,会拒绝额外的加班,这会令哥哥我很困扰。”

“你是不是时刻想要触碰他?”

“如果呆毛算的话。”

安东尼奥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然后颇为头疼地沉吟了一声,“你觉得工作重要吗?”

“欸,一般般吧。虽然很喜欢,但不至于重要到让我舍弃业余生活。”

“那就对了,马修对你来说也不可能只有工作上的需要吧。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关于他的印象呢?”

“……因为工作很多,所以会时常错过中午食堂用餐时间,但马蒂总是带着双人份的便当和我一起分享。”弗朗西斯摸着下巴思忖了半晌,喃喃道,“那孩子很心细,每道被我提及有不足之处的料理,下一次吃时总已经被改进过了。他很清楚我的喜好,会在我来研究所前先帮我冲上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在我趴在书堆里睡着时替我盖上毯子,临走时会轻声向我道别,还不忘提醒我要早些休息。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我有烦怨时总愿意向他倾诉。他会默默听完后,给我最贴心的建议,然后给我倒上一杯枫糖浆,告诉我喝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喜欢枫糖浆,但我喜欢他递给我时的神情——紫苑般浅淡温和的目光,被我的话语染上氤氲的担忧。我会忍不住去触碰那双捧着瓷质水杯的手,白皙软润却又带着些许暖意。在我体会到的一瞬间,他便像受惊的猫咪一样不自在地缩了回去。无措地低垂下头,细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

“嘿,带有主观臆想的描述!他敢说他不喜欢马修?!”基尔伯特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用余光瞥了瞥安东尼奥,“哥们儿,我突然觉得你刚才的话挺言简意赅的。”

安东尼奥挑挑眉,扬手招呼基尔伯特过来:“那是。快,趁他还在陷入遐想,咱们给红酒兑点番茄汁。”

“你也太小孩子气了吧,”基尔伯特不怀好意地嘴角一咧,信手拿起左手边的德国黑啤,浓褐色的液体被蓦地倾倒进红酒之中,摇曳着涟漪,弥散开诡谲的色调,“把他灌醉了,然后打包送给马修。”

“我觉得你够坏的。”

“你也是。”基尔伯特看着安东尼奥一脸人畜无害地把“红酒”递给了弗朗西斯,然后耸耸肩,走上前,“贴心”地拍了拍可怜的法国人的肩,照搬马修的话,“喝了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嘿嘿嘿……

等到弗朗西斯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鸟儿细碎的吱喳声扰了好梦,头脑涨得欲迸裂开来,他蹙了蹙眉,修长的手伸出素白的被褥,在额上搁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

《法国料理大全》?他不记得他把这样的书摆在了床头柜上,更准确点来说,他压根没买过这本书。他无措地探量了一番四周,毛茸茸的北极熊玩偶倒在床角,米色的衣橱印着浅浅的枫叶图案,简朴的水杯里静静淌着没喝完的枫糖浆,散发出似有似无的清甜香气……陌生感兀地包裹住了全身,他确信自己要马上逃离这个地方,然后打通电话从祖上十八代开始好好斥责一番那两个没有保护好死党的恶友!

弗朗西斯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略短的睡衣极其别扭地套在身上,扯得他差点脚下踉跄。屋内的房间少而旷洁,不一会他便赤着脚摸索到了大门口。然而抚上门把的手蓦地僵在了半空中,他诧异地盯着沙发上的青年看了一会,继而不由自主地走近。

“马蒂?”法国人压低了声线,微微上扬的尾音似是被缠绕上难以察觉的柔意,在马修闭阖的眼皮间摩挲着。

然而马修没有睁开眼,头懒懒地歪在抱枕上,泛金的软发略带凌乱地在沙发上铺开。清淡的晨色散落在他惬意的睡靥上,筛过纤长细致的眼睫,於脸睑上投下浅浅的暗影。

——你是不是时刻想要触碰他?

弗朗西斯贴近马修,那撮呆毛还是缄默地斜翘在那,绕出一个微妙的结,在拂晓的和风下轻轻晃动着。阴差阳错般地,他伸出修长的手,抚上那困扰了他大半个月的超自然产物。细滑松软,晕染上恬淡的暖意,就像是马修本人给他带来的感觉一样……

似是被弄醒了一般,马修骤然缓缓张开眼,眼尾微微泛红,紫苑般的瞳眸内氤氲起薄薄的水雾。极轻的声线糅杂在难以言明的无措中,又宛若猫崽般温顺地低低唤道:“……先生?”

清空中浮动的光粒定然掩不住从耳根旁蔓延而开的淡淡红晕,弗朗西斯不由这样想到。

啊,实在是,糟糕透顶了。

这样的砰然心动。

——————————FIN————————————

这文的标题可以改成《来自呆毛的诱惑》23333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法叔本来打算穿着睡衣赤着脚就跑出马蒂家里……果然裸奔的本性是不可改变的【望天】

评论 ( 6 )
热度 ( 83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知更鸟之死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