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之死

国因法而昌,法因人而贵

【法加/普奥/亲子分】谁杀死了耶和华?[1]

*这是一个不娶何撩的悲剧故事
 *神父、主教、牧师、养成系列(不考究的宗教文)

前言(番外)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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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虔诚地侍奉于光明,却步步迈向魆黑的终焉。
 我伟大的主啊,是谁杀死了您?

【锲子】

 

没人知晓马修·波诺弗瓦的过往,他是个被遗弃者。

那天,当虔诚的人们做完弥撒,向吾主祈祷过后,他们在圣克利斯朵夫石像对面的那块破床板上发现了这个年幼的孩子。

这是当时的惯例,无力扶养的父母将弃婴放至这里,以期主的恩泽稍稍倾施,令慈悯的过路人收养这些小可怜,因而也便算是件司空见惯的哀事了。

然而显然马修是不同的,这个小家伙的出现很快在人群间引起哄然大动,唯一的缘由在于他看上去不像是弃婴。

“多么惹人怜惜的孩子。”一位年轻的男爵夫人开口轻叹道,刚才几位老太婆的喋喋不休吸引到了她的注意,“谁这样狠心将他丢弃在这。”

“瞧这小脸儿,我敢打赌这绝对是我主遗落在此处的安琪儿。”女伴们也议论纷纷。

马修什么也没听见,光粒在他细弱的气息间毫无规律地沉浮着。软呢帽边半掩住他半大的小脸,白铃花环围饰起他细嫩的脚踝。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亚麻布垫就的篮里,抱着一本陈旧的福音祷告书酣睡着。

“上帝,他准是个贵族。”一个农妇啧啧道,“瞧瞧这本贵重的手抄书,那可是上等人才会有的。”

“我发誓我从来没在这破床板上看到过好东西,他怎么会被遗弃?”

“这孩子一定有什么隐疾吧。”

“天呐,不会是染了病吗?虽然大家都是慈善人,但就这样放在我们这儿……”

“可别在圣人的石像面前嚼舌乱语,或许只是没落的贵族留下的孩子。”男爵夫人打断了这群人的议论,她是礼拜堂里虔诚的信徒,“如今他没了父母,那便是上帝的孩子。”

这话刚一说完,便有贵族小姐扬起细眉,抿嘴斜睨了一眼男爵夫人:“话虽这么说,您还不是一样不愿领养这个饱受非议的小家伙。”

“这当然是有缘故的。”男爵夫人折扇一顿,不留痕迹地敛起愠色,故作遗憾道,“单看这精心装帧的祈祷书,就是咱们博纳最有权势的人家,也弄不到。要是我们德洛里埃家族收留了这个尊贵的孩子,反倒成了辱没他。”

“呿,收收您那廉价的慈心吧。”

 

一位年轻的神学生已经阒默无声地伫立在旁很久了,从这群女人们最初的惊叹到互相推诿的言论全都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他早已没有了母亲,父亲也终于在浑浑噩噩中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所幸还有两位兄姐给予慰藉,但由于他早早地就入了修道院进修,也并未没来得及去感受那份温暖。

然而这个孩子却比他的境遇还要一塌糊涂,他什么也没有了。这番共情,使得少年呼吸急促起来。仿佛这个尚且只躺在花篮里的孩子已悄悄爬上了他内心那座高塔,在窗口探进了小脑袋。

他只觉得那颗麻木的心再次猛烈跳动起来,这种情感不同于对弃儿纯粹的恻隐怜悯,不同于对兄弟姐妹寻常的关切温情。而是使他焕然新生的,一种无限的激动。

于是在那一刻,他与这位不知名的孩子几乎就是真正相依为命的至亲了。

黑漆色的衣袂掠过阴冷的空气,只见他一声不响地穿梭过熙攘的人群,于小小的花篮前止步,淡淡地说道:“我收养这个孩子。”

“妙啊,我伟大的天主。”于是人们纷纷称叹道。

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没人会质疑波诺弗瓦家的财力。尽管这位年仅十四岁的贵族甚至只能算作孩子的养兄,尽管这个家族在前不久刚刚失去他们的家主。但是,妙啊,我伟大的天主,这一切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口中的当事人——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对于这样庆幸之余的赞颂罔若未闻,他斜欹下身,想要去抱这个孩子。

似是被弄醒了一般,孩子微微睁开眼。旖旎的光影折射过弗朗西斯脖颈前的银十字架,于那双半睁的烟紫的瞳眸晕漾而来。孩子嘟起嘴,眼里氤氲起薄薄的水雾。弗朗西斯低垂下眼睫,轻柔地安抚着他。孩子果真停止了低低的啜泣,浅浅地笑出声来,向弗朗西斯伸出小手。

多么,乖巧的孩子。

少年顺从地低下头,任由孩子那双细嫩的小手揽抱住自己的脖颈。

 

风,裹挟着清冷的寒意湮没了这个时代。又止于无声无息,与天际的一片苍莽相融。

“我们回家吧。”

弗朗西斯抱起孩子,这样说道。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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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3
 内容部分参考了《巴黎圣母院》《荆棘鸟》的情节

 

2018.11.3

重新改动了一遍,不过我估计没人会翻回来看,也没人会察觉到的

很喜欢这样的不断修改,弄成是专属自己的记录帖也挺好的。希望有一天,能真正把这篇文章改到不会让我对文风产生羞愧之情的地步,我知道我写东西很矫情,只会胡乱堆砌一堆华丽无用的辞藻,起码我是清楚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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